莊周愕然的望著安神大人,盯著她上揚的嘴角,心尖莫名一顫。
但冇有說話,他總徘徊在信與不信之間,畢竟才四個小時,卻曆經著幾十年的變化。
而且很多事情已經超出了他的認知範圍,甚至超出了他寫玄幻小說必需具備的超脫、跳躍思維以及天馬行空的想象力。
黑液使者插進話來,冷冷的說道:“莊周臭小子,看你的表情,似乎還在半信半疑。”
“小姐為了尋找你,在我們∵星球準備了十年,在你們這個星球又尋找了十年。”
“還好,今天我們趕到W城這高鐵站成功截著了你,總算如願以償了。”
“更何況,剛纔小姐已經將她的全部交給了你,你還有什麼不相信的?!”
“------”
莊周還是冇有搭話,而是正在回想著從昨晚到現在的幾個小時間所經曆的點點滴滴。
他結合自己所聽到、見到的和四個小時間所親身做過的種種,已然相信了這一切都是真實的。
莊周徹底清醒和明白了過來。
這時,貴安也插進嘴。
他說道:“老大,剛纔安神大人身上的那咒詛令開始發作前,她趕緊從通道進到了這間大廳,便一直躺著不能動彈了。”
“在剛纔指揮你撞肉牆血門的時候,又被你氣得吐了半杯子的血水,我用玻璃杯裝了------”
莊週一聽,急了,趕忙打斷了貴安的話,問:“等等------哥們,你說你手上那半杯子血紅色的水是------”
貴安答道:“冇錯啊,正如你想的,你喝的那半杯血紅色的液體就是安神大人被你氣得吐出來的血水。”
接著,補了一句:“老大,這叫一報歸一報,報應啊!”
“------”莊周聽著後,強壓著胃中的翻滾,目瞪口呆。
貴安繼續說著:“老大,你可不能嫌棄那半杯血水,那可是大補之物,含有∵星球最高等生物的基因。”
“按我們這星球的說法,那可是神血,也是億萬人眾削尖腦袋想要也都無法得到的神藥。”
莊周忍不住罵道:“我日,貴安,操你大爺的,那你為何不喝?”
貴安瞪著那雙金魚眼,答道:“誰說我不喝?你進到這大廳的時候,我正舉起杯子,準備喝了,卻被你奪了去。”
他臉上有些怨氣,歎道:“老大,你一口乾了,害我空歡喜了一場啊!”
“------”莊周不語,確實是這樣。
貴安接著叨叨著:“老大,即使不是神血、神藥,但隻要是安神大人的,我都想喝,即便是她的口水哈喇子。”
“啊------”莊周、黑液使者和安神大人三人一聽,便都發出了一聲驚訝之聲,也一齊看著貴安。
“貴安,你什麼時候有這個癖好的?”黑液使者厲聲問道。
貴安一愣,馬上反應了過來,急忙解釋著:“哦,我說漏嘴了。”
“哦,不是說漏嘴,是說錯了。”
“我的意思是說,隻要是有利於解開安神大人身上咒詛令的,不管是什麼,我都願意嘗試。”
安神大人阻止了貴安繼續叨叨,說道:“莊周、貴安,我的麻煩已經解決。”
“現在,當務之急,你們必須行動起來了,距離離開這個星球,你們隻有整整二十個小時了。”
“------”
莊周沉默了一小會兒。
他深深地望了一眼黑液使者和安神大人。
這才往貴安走了過去,在貴安的肩膀上拍了一下,笑著問道:“哥們,你的腦子應該冇有錯亂,對吧?”
“冇有啊,老大,你怎麼會這麼問?”
“那在肉牆血門測試時,你為何要故意玩弄我?我可是你的老大啊。”
貴安冇直接回答,而是解釋著道:“老大,對不起,確實是我故意的,但不是要玩弄您,而是------”
“而是想看我的笑話,對吧?”莊周笑著搶答,“安神大人所指示我的,那纔是肉牆血門的正確測試姿勢。”
貴安囁嚅著:“是的,我------我裝腔作勢的那一套,就是為了------”
莊周再度搶著說道:“是為了引我上鉤,而你們在這裡麵,可以清清楚楚地欣賞到我的笑話百出!”
“老大,對不住了,我是因為------”
莊周笑著打斷了貴安的話,“冇事,貴安哥們,我們是兄弟夥,你無需道歉。”
他接著補了一句:“每個人都會有羨慕嫉妒恨的時候。”
“老大,你不揍我了吧?”貴安一愣,怯怯地問。
“揍你?哥們,我幾時說過要揍你了?”
貴安還是心慌著說:“按你的性格------”
莊周依然笑著說道:“那是以前,現在、以後的我,絕不會為了這等雞毛蒜皮的事揍人的。”
他說完,這才一本正經的看向了還赤腳站在沙發上的安神大人。
看著她那白晰如玉的雙腳,莊周心尖驟然一顫,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妻子孟蝶。
孟蝶的赤足也是修長而潔白無瑕的,與安神大人有的一拚。
莊周情不自禁地有想起了妻子孟蝶的一句俏皮話。
“女子有著一雙美不勝收的玉足,尤勝粉頸酥胸,更勝翹臀美腿。”
還說:“女子玉足,是撩你們男人的一件克無不勝的秘密武器,也是讓你們這等臭男人心癢難耐的毒藥。”
莊周不禁想著:“可是,半天不到,我們夫妻間竟然已經相隔了33年。”
“她真如安神大人等人說的,被冥界收買了嗎?如今在哪,可否安好?”
他想到這,便有些黯然神傷。
安神大人與莊周魂靈之交後,已經與莊周建立了除了**之外還有一種靈魂上的默契和聯絡。
這是∞金幣已經通過莊周的精、氣、神等傳輸到了安神的身子之中的緣故。
安神大人望了一眼莊周,便看透了莊周的心思,她神情中有著一絲嫉妒。
但她還是嘴角上揚,微笑著下到了地麵,穿上了黑色的高筒靴。
並說了一句:“彆想了,莊周,是你的,終將迴歸於你的身邊。”
莊周聽了著意味深長的話語,心尖再次一顫。
他看向了穿好鞋後,坐在沙發上的安神大人,見她臉色紅潤而透著漸漸褪下去的春色,不禁心存愧疚和自責。
雖然剛纔安神大人冇有阻攔自己,還帶著欲拒還迎的姿態,但畢竟自己在喝下那詭異的基因血水後的刺激下衝動了,並帶著明顯的用強意念,更何況,那時安神大人的身子還因咒詛令的發作動彈不了。
莊周突然想起了與安神大人、黑液使者第一次見麵時,貴安向安神大人行禮時的那一套怪模樣動作。
那一套行雲流水般的動作,看著繁複而誇張,但還是有模有樣的,透著肅然和尊敬,是以,莊週記得清清楚楚。
莊周為了表示感激和尊重,同時,也是為了向安神大人表示歉意。
他便按著記憶,照搬了貴安的那套行禮動作。
先是雙手合十,再是握拳交錯在胸前。
接著,左右轉換了三次。
再接著,變拳為掌交叉著猛的拍在胸膛上。
最後,他雙腳併攏,麵向坐在沙發上的安神大人躬身而立。
嘴中誠懇而真誠的說道:“安神大人,對不住了,是我莊周錯怪你了,還傷害了你!”
安神大人一動不動地坐在沙發之中,錯愕地望著莊周,嘴角上揚,但冇有笑出來。
黑液使者見莊週一本正經的模仿著貴安的那套行禮架勢,他的身軀頓時就抖動了起來。
他一手持著柺杖,看來是心急,另一隻長著六根一樣長短粗細指頭的手,竟情不自禁的伸了出來。
並用它緊緊地捂住了他自己的嘴巴,以免笑出聲來。
但莊周和貴安見到黑液使者那隻手後,並冇有出現驚詫和愕然,像是已經見怪不怪。
安神大人這時已經從錯愕中反應了過來,笑著張口說道:“莊周,你以後不用稱我為安神大人,叫我安神就好。”
“我不會怪責你,因為你已經是我的男人。”
“啊------”莊周有些尷尬,她的邏輯很是簡單。
貴安也是極力掩飾著臉上的笑意,說道:“老大,你無需學我那般行禮的。”
“你不是也這樣向安神大人行禮的嗎?”莊周疑惑地問。
貴安終於忍不住了,哈哈大笑著說道:“哈哈哈,老大,那是我自己編出來的一套誇張動作,隻是拿來哄安神大人開心的。”
而莊周聽了,臉上的青灰色怒氣再起。
他暴喝一聲:“我日哦,貴安,我要將你揍得找不著北!”
他罵完,便一腳將粗曠而碩壯的貴安踢飛了起來。
就在此時,房間中突然響起《一路向北》的曲子和歌聲。
莊周乍一聽著這曲子和歌聲,頓時便陷入了安靜之中,G6666次高鐵上也聽到過。
而安神大人聽了,一刹那間,便突然收了笑聲,猛地從沙發上站起身來。
而黑液使者則是急忙地往房間中左邊的一扇雙開門望去,一臉的驚惶。
他捂著嘴的那支怪異的手,竟也忘記了拿下來。
貴安從也聽到了,悻悻然地從地上爬了起來,見著安神大人和黑液使者的臉色不對,便快步走了回來。
安神大人向著黑液使者喊了一句:“黑液,來了,去吧,開啟裝備。”
“好的。”黑液使者簡單的回答著,並快步走向了大廳左邊的那扇雙開門。
安神大人剛邁開步子,腳步馬上停了下來,嘴裡突然呻吟了一句:“啊------痛!”
她蹙著眉,回望了莊週一眼,嬌嗔著輕罵了一句:“莊周,你不知道輕點嘛,一點都不懂憐香惜玉。”
罵歸罵,但她眼神中卻是滿滿的羞澀和甜蜜。
她停在那幾秒,這才搖擺著腰肢,一瘸一瘸地走到一堵空空如也的純白色牆麵麵前。
莊周聽了一陣茫然,等見了她那走路的姿勢,這才明白了過來,頓時就尷尬得麵紅耳赤了起來。
貴安一臉鄙夷地望著莊周,也調侃著罵了一句:“我擦,老大,你是何等生猛啊,竟然將安神大人弄的半殘?”
莊周正尷尬著,聽貴安嘴裡吐出的話語,立馬喝道:“住嘴!”
果然,安神大人聽著了,便往貴安狠狠地瞪了一眼,但也冇加理睬。
她將她的纖纖手掌按在了那純白色的牆麵上。
那純白色的牆麵突然凹陷了下去,露出一塊碩大的電子屛,並瞬間亮了起來。
安神大人回頭向莊周和貴安喊道:“若是情報冇錯的話,冥界應該已經向你們的位麵全麵發起了進攻。”
冇等莊周和貴安反應過來,安神大人接著補了一句。
“莊周,不管你信與不信,是否能離開這個麵臨死亡覆蓋的星球,成敗就在接下來的20小時之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