聞洪劍術是練得極好,更是有一手東方第一劍打根基,在江湖上已經可稱第一了。
但是,他一身武功的核心根基,卻不是劍術。
而是拳腳。
他見風清揚那劍芒難擋,索性便不擋了,也冇彆的什麼劍神、城主似的極於情極於劍,生死不讓劍脫手,反倒是當暗器祭出去,阻那麼一阻。
這一阻擋的刹那功夫,聞洪便已經是施展輕功,仿若縮地成寸,出現在了風清揚身邊。
抬起手,一個掌刀下劈。
嘎嘣!
噹啷!
這一掌刀,直接劈斷了風清揚那持劍的手,五指鬆脫,便讓劍落在地上。
又是抬起手,便是一掌自上而下,在風清揚自己都還未反應過來的刹那,直接將之拍在了地上。
轟!
一聲巨響,塵土飛濺起來,讓觀戰的令狐沖目瞪口呆。
聞監院不是說要比一比劍法嗎?
怎麼動起拳掌來了?
聞洪一擺道袍,道靴踩著風清揚方纔尋的那口劍,輕施勁力,便斷成了兩截。
手拽風清揚起身,又是一個抖勁,隻聽得劈裡啪啦一陣響,硬是把這位劍宗高手,昔日老前輩渾身筋骨抖散掉。
又是一甩,勁力一貫,替他將渾身筋骨接續上。
這一散一接,風清揚疼都不帶疼的,隻覺得原本的老腰都直板起來,骨全體輕,有種要飄飄而登仙的幻覺。
“承讓,承讓。”
聞洪收手,抱拳一行禮:“這場我雖未勝,你卻也未贏。”
風清揚看著聞洪腳下之劍,點了點頭。
二人名義上是比劍術,也即是獨孤九劍與東方第一劍的拚鬥,看看誰的劍術更高,誰的招法更妙。
結果如何?
他的獨孤九劍奈何不得聞洪的東方第一劍。
看似結果是聞洪躲閃,棄了劍,換上拳腳手段將自己打翻在地。
實際上呢,他最後那一招劍芒也非劍招,而是內修之功夫,純粹是癡長數十年的修為碾壓與精妙武功的結合。
若是把那劍芒秘籍給了麵前此人,那內力剛猛綿韌,量雖少,卻如疾風勁草,施展不出三尺,但半尺也是可的。
而給此人半尺的劍芒,那自己三尺也無用誒!
畢竟人老了。
劍芒又極耗內力,此人短有短的好處,卻是能與自己較量半天,齊齊內力耗儘。
到那時,就憑方纔這番肉身拳腳之能,一身老骨頭給人拆了喂狗,不比吃飯喝水輕鬆多少。
混江湖,外功強者年輕便是資本。
聞洪一笑,問道:“你最後那招,也是獨孤求敗的招法理念?”
劍芒者,非利劍,非軟劍,非重劍,非木劍,而是一口有形無質之劍,可謂無劍。
內力若厚實,可為利劍,可為軟劍,可為重劍。
在聞洪看來,這極似六脈神劍的劍芒手段,纔可謂是無劍勝有劍、無招勝有招的妙解。
風清揚點點頭,又搖搖頭。
“說來,這劍芒手段,的確合獨孤老前輩的理念,卻非是老前輩的招法。此是我以前行走江河山川之時,從某處山洞尋的一本秘籍,是前朝卓大俠所留。”
前朝,卓大俠?
聞洪麵色古怪,他好像知道是哪位了。
好傢夥!
一天龍時代一二流的人物,若是放在現在,雖說當時無敵談不上,可起碼也要在絕頂之中了,與什麼方證大師、東方不敗掰掰腕子。
當然,這個時代雖然內修功夫遠不如前些,卻是在根基渾厚與否上的差距。
在內力的精妙運用之上,卻是要高幾個層次。
如嶽不群如今紫霞神功又是上了個層次,可不碰他人,遠在三丈外渡氣,助其反擊,就似原著中登場助林平之對塞北頭陀那般。
還有拂袖斷劍、指刻碑文等等。
說他內力比當年的王重陽還要渾厚,那自然是不可能的。
可偏偏王重陽見林朝英石碑刻字,高呼不可戰勝,而林朝英此人也是借化石丹辦成的事情。
應是內力難修渾厚至極,世人便在技上下功夫,以微薄之力,施展奇大之能。
精妙之技突飛猛進了,內力渾厚者自然也是厲害起來,可那等人物又有幾個?
久而久之,世人好逸憊懶,內力之修上便大多耽擱了些,自然是更少見那真正渾厚之人了,全憑技巧做功夫。
此事也能舉出一例來。
如原著後那自宮練了辟邪劍法的林平之,內力其實依舊稀疏平常,隻是理路大改,為葵花辟邪一流的路數。
這等路數對火燥內勁的運用妙道絕巔,身法輕快如風,劍招簡潔其快,少有人能追。
如此,瞬間便成一流之輩了。
想至此,聞洪看向風清揚,又笑了起來:“風老前輩如今卻不似個劍宗高人了。”
風清揚一愣,也是笑道:“哪有什麼劍宗、氣宗,不過是自起紛爭,一個‘權’字罷了。”
聞洪點頭。
他轉過身,撿起劍來,拍了拍令狐沖的肩膀。
“你跟著風清揚好好學吧。回頭,我就把東方第一劍傳給清遠,你二人鬥上一番,總比我二人今日之戰要純粹一些。”
說罷,人便下了山,一如上山來。
令狐沖撓了撓腦袋“風師叔祖,您二人這是?”
“老了,老了。”
風清揚搖了搖頭:“到底是拳怕少壯,老來功夫大不如前了。
這獨孤九劍你卻是要學透了,日後與他那徒弟鬥劍,隻許勝,不許敗。”
“啊?哦!”
……
山上人練劍,山下人練氣。
嶽不群如今紫霞又上一層次,運勁攢勁之法越發厲害,便潛修內力起來。
如今華山盟上下,那是全修一本混元一氣功。
旁的不說,混元掌結合混元一氣功,內外皆修,雙雙齊全,其內力也頗具剛勁。
一個個的,武功都有提升。
雖說比不得武當、少林那等經年大派,但也比五嶽中任意一嶽的劍派要強了。
不消說彆的,聞洪一人就能把對麵一眾高人儘數鎮壓了,他們要是清小兵都費勁,那趁早都抹脖算了。
聞洪一下山,便傳喚清遠過來到正道魁首堂。
待清遠一到,便問:“近來,江湖上可有什麼大事發生?”
清遠道:“是有的。”
“說。”
“魔教那邊,不知是又生了什麼事端,光明左使向問天被下了大牢。五天前,其人自牢中逃出,正在江湖流竄,正邪各路人物都在追殺此人。”
“嗯?”聞洪一挑眉,“有趣,到了這個時間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