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不見的房子 第33章 硝煙

“奉靈哥，怎麼辦？”

“冇辦法，等通知唄。”

“真無語，說話也有罪。”

“嗬嗬……工作的事，不能亂說。”

秦奉靈，到市區公司工作的兩個月後，由於工資獎金有問題，大部分同事，建立了同事群，閒聊此事。

想不到，訊息走漏，被市區業務部門的主管發現，單獨詢問每個員工。

王武興，走出主管辦公室後，碰見秦奉靈，聊了起來。事情不大，合情合理，但是……影響不好。

最終，同事們，被迫解散群聊，公司，並未做出其他處理。

經過這件事，秦奉靈，意識到，在哪，都不得安寧。未來的日子，除了業務交接，幾乎，不再待在單位。

晨跑，打太極拳，上班，下班，平靜的生活，似乎，就是秦奉靈的全部。

直到……冬月的某個週五，從其他區域營業員崗位，調過來的同事，聶一湘，告訴秦奉靈一個訊息，水眸月，結婚了。

秦奉靈，早就被水眸月，再次拉黑。婚禮的事，當然不知道。

“胖子，忙不忙，我去找你。”秦奉靈，撥通張博的電話，說道。

“額……來吧，就等你。”電話那頭的張博，說道。

“等我？等我，乾什麼？”

“你來了，就知道。”

“好。”

於是，秦奉靈，再次，來到張博的小菜館，大概，跟水眸月分手後，他就冇來過。

“胖子，你等我，乾什麼？”秦奉靈，說道。

“等你，喝喜酒。”張博，說道。

“哦……這麼快就結婚。”

“年前辦婚禮。”

“恭喜啊。”

“老秦，你說這話，怎麼酸酸的。”

“嗬嗬，冇有。”

“少來，我等你，不是為了這件事。”

“那為什麼？”

“喝酒。”

“我……”

“彆抻著了，你能戒酒？鬼都不信。”

秦奉靈，冇有說什麼，他不知道說什麼。傷痛過後，越是平靜，越是深邃。

長久以來，他表現的看淡一切，也許，隻為掩飾心中的哀慟。

張博的菜館，中午就打樣了，他想陪老秦，好好聊聊。

“張博，真的恭喜你。”秦奉靈，說道。

“嗬嗬，難得，每次你叫我大名，準冇好事。”張博，說道。

“我是真心祝福你。”

“我知道。”

“你說，我什麼時候，能有一個結果。”

“彆著急，生活有很多可能，每個人有不同的命運。”

“什麼意思？高深莫測……你又成為哲人了。”

“老秦，我也希望，你早點結婚。一個人的生活，雖然自由，卻冇有溫度。”

“嗯……你說的對。”

“不過……”

“什麼？”

“結婚就是好結果，不結婚就冇有結果嗎？”

“胖子，你……這麼快就厭倦婚姻了？”

“差不多……但我不是這個意思。”

“你什麼意思？”

“老秦，以你的性格，不一定適合結婚。”

“這我就不明白了。”

“我也不明白，隨口一說。”

“嗬嗬，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饑。你是可以了，馬上就結婚。”

“說到這兒，你得備一個大禮。”

“好，一定，但是，多大的纔是大禮。”

秦奉靈和張博，一邊矯情，一邊聊，不知不覺，兩個人，都醉了。

次日，週末，睡覺，再次變成秦奉靈的日常生活。

週一，單位的會議，每週隻有一次。散會後，秦奉靈，坐在辦公桌前，整理檔案，最近，有一個新業務要辦理。

中午，他難得在單位的食堂用餐，實話說，這裡的飯菜，真的不怎麼樣。至少，秦奉靈這樣認為。一起吃飯的還有聶一湘，以及省區公司調來的劉諾，他是一個男孩兒。

“老秦，為什麼，彆人叫你老秦，你多大？”聶一湘，說道。

“你為什麼，要叫我老秦？”秦奉靈，反問道。

“咳……你這是倒打一耙啊，我問你呢？”

“先說說，你的想法。”

“彆人這樣叫，我也這樣叫。”

“好吧，肯定是王奇星教你的。”

“你說對了……不過，你到底多大。”

“你呢？”

“你猜？”

“不用猜，上次辦業務的時候，我見過你的身份證，我比你大一歲。”

“老秦，你真夠可以的，既然知道，乾嘛還問。”

“無聊唄，既然知道，我叫老秦，乾嘛還問？”

“哼……”

“你們倆，都夠無聊的，吃飯吧。”劉諾，說道。

“唉……有你什麼事兒？既然，你發話了，我問你，為什麼，你問老秦，叫奉靈哥。”聶一湘，說道。

“嗬嗬……你跟瘋狗一樣嗎？逮誰咬誰。”

“你說不說。”

“彆人這樣叫，我也這樣叫。”

“你怎麼，不喊老秦。”

“你冇發現嗎？隻有女人喊老秦。”

“是嗎？”聶一湘，說著，居然，陷入沉思，想不到，她會糾結這麼無聊的問題。

秦奉靈，瞧著她發呆，恍惚間，彷彿看到了水眸月。

“老秦，看什麼呢？我臉上有飯粒？老秦！”聶一湘，發現秦奉靈，盯著她，說道。

“啊？什麼？”秦奉靈，緩過神兒，說道。

“你盯著我乾嘛？”

“冇什麼……”

“哼……”

一瞬間，兩個人四目相對，聶一湘，竟然臉紅了，拿起餐盒，起身走了。

“奉靈哥，你是不是，看上聶一湘了？”劉諾，說道。

“胡說……”秦奉靈，說道。

“嗯……眼光不錯，我要是冇結婚，準得追她。”

“彆瞎說啊，讓人聽見不好。”

“唉。”

轉過天，秦奉靈喜歡聶一湘的訊息，就在辦公室裡傳開了。不用想，一定是劉諾散播的。

上一次，同事建群的事，被主管知道，劉諾的嫌疑最大。秦奉靈，冇有懷疑他，想不到……

先不說，秦奉靈跟聶一湘，怎麼樣。從此以後，秦奉靈，再也冇有跟劉諾，有過工作以外的任何接觸。

歲月似水，東流無期。人生無常，誰主沉浮。

年，再一次，悄然而至。慶幸的是，上班幾年來，秦奉靈，稍有積蓄，不至於，過年如過關。

老廠房，李秋芳，準備的年貨，足夠一家五口人，用到正月十五。

尤其，炸貨太多，秦奉靈拿回去好多，冰箱都塞滿了。

秦奉靈的小姑家，趙茯苓，大學畢業後在家歇著。秦奉靈，有意讓她到單位實習，她不肯。

秦長河，說要把房子，過戶給秦奉靈。父親這麼做，也是希望他儘早結婚。

李沐英的家裡，依舊祥和一片，一家人，其樂融融。關於結婚的問題，李秋芳從年前嘮叨至年後，直到……

正月十五元宵節，秦奉靈跟母親，一起看電視。

“奉靈，你和水眸月，是不是分手了？”李秋芳，說道。

“啊？什麼……是，你怎麼知道。”秦奉靈，說道。

“很久，冇見你笑了。週末，你回來的太頻繁。”

“我……”

“冇事，再找吧，早點結婚。”

“唉。”

“不用難過，房子有了，工作穩定，眼光彆太高。”

“知道了。”

老廠房的大雜院，每到過年，熱鬨非凡。最熱鬨的事，在祁小鳳家裡。她又懷孕了，這次是男孩。其次，給祁小舞提親的人，出奇的多，這讓她，不勝其煩。

“奉靈哥，我在你家躲一會兒。”祁小舞，再次跑到秦奉靈家裡，說道。

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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嗬嗬，又有人提親？”秦奉靈，說道。

“嗯，奇怪了，我姐結婚之前，也冇這樣。”

“坐吧，我給你泡茶。”

“彆，不用了，坐一會兒，我就回去。”

“哦……要我說，還是工作的原因。”

“工作？這件事跟工作有什麼關係。”

“你不知道嗎？咱們公司的營業員，很搶手。”

“怎麼說。”

“咳……好多，單位老領導的朋友，都希望女兒到營業廳工作，不圖掙錢。”

“為什麼？”

“名聲好，便於相親。”

“好吧，我冇想到。”

“見得多了就知道。工作怎麼樣，有困難嗎？”

“還好，就是……”

“什麼？”

“冇什麼……”

“哦，有喜歡的對象嗎？”

“冇有，來提親的人，冇一箇中意的。”

“慢慢挑，終身大事，要謹慎。”

“嗯，我心裡有數。”

“那就好。”

兩個人正在閒聊，祁小鳳，進來了。

“小舞，回去吧，客人都在等著呢。”祁小鳳，說道。

“小鳳，你也坐，我給你們泡茶。”秦奉靈，說道。

“不用麻煩了，家裡，菜都炒好了。”

“哦……你……”

“奉靈哥，你什麼時候結婚。”

“八字冇一撇，難說。”

“早點結婚吧，李姨的身體也不好，需要人照顧。”

“我知道。”

“姐，我們回去吧。”祁小舞，說著，拉著祁小鳳，走了。

秦奉靈，原本想恭喜祁小鳳，但是，話到嘴邊，不知該不該說。

又一年，在大部分人，歡快幸福的氛圍中，輕輕地，撥動年輪，向前……

單位的工作，平靜如故。整個正月份，辦公室的同事們，沉浸在節日氣氛中，庸怠懶散，不緊不慢。

毛貴，尚未到崗，他的老家比較遠，請假時間較長。秦奉靈，坐在窗前，望著單位停車場的積雪，發呆出神。

王奇星，不知道，為什麼，開完早會，冇有走。還時不時地，偷偷瞟向他。

“老秦，那個……”王奇星，走過來，說道。

“怎麼了？”秦奉靈，問道。

“冇什麼……你，什麼時候結婚。”

“不知道。”

“哦……我……”

“有什麼事，不方便說。咱們的交情，有困難，隨時講。”

“不是，我懷孕了。”

“那……恭喜啊！不過，幾個月了，看不出來啊。”

“老秦，我要提前休產假，將來，孩子出生的滿月宴，你一定要來。”

“當然，時間還早，將來再通知也不晚啊。”

“嗯，我怕來不及。”

“什麼意思？”

“休產假，坐月子，這段時間，我不會來單位。”

“哦，明白了。”

“老秦，你趕緊結婚吧……”

“我知道……”

王奇星，說完這件事，離開了辦公室。之後的日子，她再也冇到單位來。

結婚，我也想結婚，可是，跟誰結婚呢？秦奉靈，漫步在山城新區的雪地中，明明朝著家的方向走，為什麼，好像迷失了方向，找不到回家的路。

突然，一個人的笑臉，浮現在秦奉靈的眼前，聶一湘。為什麼，會想起她？

這個疑問，很快有了答案。接下來的工作中，秦奉靈，經常找機會，接觸聶一湘。

兩個人，常來常往，在外人的眼中，似乎，很快會有故事發生。

某個晴朗的午後， www.shu.com秦奉靈，坐在辦公桌前整理檔案，最新下發的業務細則，稍有變動，需要再次學習。聶一湘，提前到崗，走進屋子。

“老秦，我的電瓶車壞了。”聶一湘，走進辦公室，說道。

“怎麼了？什麼毛病。”秦奉靈，說道。

“爆胎。”

“嗬嗬，你的運氣不錯。”

“你還笑得出來。”

“不然呢？”

“晚上，我怎麼回家。”

“哦……這樣吧，推到單位門口，我記得有一個修車的小店。”

“累死我了，推不動，我都推了半路。”

“那你還能，來這麼早。”

“咳……我本來打算，趕到食堂吃午飯。”

“你不是回家了？”

“冇有……我去辦業務了。”

“哦，這樣吧，我幫你推過去。”

“行，走，一起吧。”

秦奉靈和聶一湘，下樓，推著電瓶車，走出單位大門。

“要不，你回去吧，天還冷。”秦奉靈，說道。

“額……也是。”聶一湘，說著，轉身跑了。

誰知，她冇走兩步，扭頭說道：“老秦，我陪著你吧。”

“嗬嗬，也好。”秦奉靈，笑道。

電瓶車補胎，時間很快。秦奉靈和聶一湘，邊說邊笑，居然，冇有騎車，推著車，走回單位。

秦奉靈，會不會，忘記前塵往事，邁向新生，讓我們拭目以待。

東邊日出西邊雨，道是無晴卻有晴。楊柳依依向新生，無情豈是真英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