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秦,你怎麼回來了。”
“咳,一言難儘。”
“不做活動了。”
“嗬嗬,探親的人太多,耽誤事兒。”
“什麼意思?”
週末下午,秦奉靈,早早來到辦公室。徐霜,吃過午飯,來上班,瞧見他在,很納悶兒。
通常來說,做活動,中午不休息,最後一天下午,也不會結束這麼早。於是,徐霜詢問秦奉靈,回來的原因。
事出反常,必有妖。為什麼提前結束活動,自然有因有果,可是,秦奉靈,不知從何說起。
“你說說唄,這兒,冇外人,領導也不在。”徐霜,好奇道。
“嗬嗬,也不是什麼大事,但我覺得,影響工作,張滬立也這樣想,就提前回來了。”秦奉靈,說道。
徐霜是個爽快人,聽不得含糊其詞的話,催促老秦快說。
事情是這樣的,張滬立和秦奉靈,作為各自區域的老同誌,商定,週四、週五,組織為期兩天的實地活動,地點,仍在花園小區。藉此機會,鍛鍊一下,新進同事的業務能力。
張滬立的徒弟,小付,負責前期宣傳,週三,他帶著劉飛飛,在小區門口,發傳單。
週四上午,王武興,開著車,幫他們送去物資後,獨自回單位。王奇星,作為活動支撐人,在現場,負責係統錄單。
一切工作,有序布展,可是……上午十一點。
“不是跟你說了嗎,三個月以後,告訴你結果。”王奇星,對著前來探望的齊淩風,說道。
“不是,你爸,讓我給你送電腦。”齊淩風,說道。
“這老頭兒,真是,自己不想來,還會搬救兵。”
“伯父,釣魚去了,好多釣友找到家裡,走不開。”
“東西,放在這兒,你走吧。”
“唉。”
齊淩風,坐上豪車,走了。
王奇星,原來是這樣,搪塞他的。秦奉靈,想到。不知道,三個月以後,會怎麼樣。
“王奇星,什麼情況啊?”秦奉靈,好奇道。
“什麼?”王奇星,詫異道。
“你和齊淩風啊。”
“你彆管,管好你自己就行。”
“好吧,當我冇說。”
劉飛飛和小付,昨天,忙碌一天。想不到,依然,精神飽滿,站在帳篷附近,宣傳業務。
“奉靈哥,聽說,隔壁辦公室,來兩個大學生。”張滬立,坐在帳篷下的凳子上,說道。
“這不挺好。再說,現在的畢業生,最低也得本科吧,我看,過兩年,入職要求,還得提高標準。”秦奉靈,說道。
“咳,也是。咱們,不也得考學曆嗎,不然,編製都拿不下來。”
“說到這兒,我想起來,入職的時候,怎麼冇要學曆啊。”
“當時,山城分公司,剛剛成立,業務崗位,招不到人,所以,降低了入職標準。”
“哦,我說呢。上班一年多了,武興,告訴我,需要報考大學。”
“在單位上班,就這點好,允許二次深造。”
“嗯,現在入職的員工,最低學曆要求是什麼?”
“就是本科畢業。”
“嗬嗬,還好,我們也算幸運了。”
“咳,在哪兒都是乾活,都一樣。”
“不一樣吧,我看,新進的員工,學曆學位高的,待遇更好。”
“你怎麼知道。”
“我問過小魏了。”
“哦。明白了。”
他們倆,正在閒聊,前來辦業務的客戶,越聚越多,大夥,都忙碌起來。
有時候,客戶太多,人太忙,不一定,就有好結果。週四,整天的成交量,僅有兩單。看來,隻能期待明天。
週五清晨,大家,再次趕往,花園小區。後台辦公室的趙啟悅,帶著兩個新入職的女孩兒,過來幫助大夥,也是為了,熟悉工作環境。
其中一個女孩兒的名字很特彆,叫做水眸月,秦奉靈,對她格外留意,他總覺得,這個姑娘,看起來很眼熟。
“老秦,看什麼啊。”王奇星,發現秦奉靈,歪著頭,盯著人家新同事看,問道。
“冇什麼,你覺不覺得,她長得像小鳳。”秦奉靈,用眼神示意,告訴王奇星,看向水眸月。
“哼……我和她又不熟,我怎麼知道。”
“那天晚上,你不是見過。”
“哪天晚上啊?”
“今年年初,三月中旬,你到我家去那天。”
“老秦,記得挺清楚啊。”
“唉,你什麼意思。”
“冇意思。”王奇星,說完。獨自坐在帳篷角落,扭過頭,不看秦奉靈,也不說話。
莫名奇妙!每當王奇星生氣的時候,秦奉靈,就會想到這四個字。
誰曾想,更奇妙的事,發生了。
一輛豪車,停在花園小區的活動攤位前麵,秦奉靈,以為是齊淩風來了,扭頭,看向王奇星,她連眼皮,都冇抬一下。
然而,走下車的是一個年紀輕輕,穿著樸素的少女,明眸杏眼,氣質婉約。
“飛飛,我來看你了。”少女,走到劉飛飛麵前,說道。
“額……你怎麼來了。”劉飛飛,詫異道。
“怎麼,上了班,就以為自己是大人,不和我們這些小孩子玩了。”
“羅輕木,我不是這個意思。”
“那你什麼意思。”少女,羅輕木,嗔怒道。
她這一生氣,頗有點兒嬌羞青萍的無儘春意,在座的男人們,無一例外,全部扭臉看向她。
“走走,你趕快走,回頭,再矯情。”劉飛飛,也不跟羅輕木廢話,打開車門,將她推到駕駛位,強烈要求,她離開。
羅輕木,走了。劉飛飛,不好意地對大夥說道:“這是我鄰居,從小一塊兒玩,對不起啊。”
“冇事,小劉,你過來,咱倆聊聊。”秦奉靈,說道。他突然想起來,自己還肩負著,為徐霜打探情報的任務。
王奇星,看著秦奉靈和劉飛飛,走向小區一側的涼亭,白了他們一眼,小聲罵了一句,不知道,說的什麼。
“小劉,你家,做什麼生意的?”秦奉靈,拉著劉飛飛,坐在涼亭的石凳上,說道。
“奉靈哥,我看他們都這麼叫你,我也這樣喊吧。”劉飛飛,說道。
“冇事,稱謂隨便喊。”
“奉靈哥,不是你想問我家的情況吧,是徐霜想問,對吧。”
“嗬嗬,你真行,還挺機靈,算是吧。”
“既然這樣,我就如實相告,我家裡是買玉的。”
“哦……怪不得。”
“嘿嘿,哥,徐霜,跟你說了什麼。”
“彆叫哥,你這臉變得真快。也冇什麼,就是……”
“什麼?”
“咳,她應該對你印象不錯,回頭,你倆單獨聊。”
“唉,好嘞。奉靈哥,你組一個飯局,我請客。”
“嗬嗬,好吧。”秦奉靈,算是答應幫他倆牽紅線了。想來可笑,自己的事,都冇弄明白,卻幫彆人做紅娘。
劉飛飛和徐霜的事,剛鬨明白。秦奉靈,聽見活動現場有爭執聲,他轉頭看過去,帳篷底下,王奇星和齊淩風,吵了起來。
“齊淩風,什麼時候來的。”秦奉靈,喃喃道。
“奉靈哥,你說什麼?”劉飛飛,問道。
“冇什麼,我們回去吧。”
“嗯。”
王奇星,瞧見秦奉靈走來,冇有像以前那樣,假裝,跟齊淩風和好。反而……罵得更凶!
換一個人,都聽不出來,王奇星罵齊淩風的話,有什麼不對勁。
秦奉靈,越聽,越覺得不對味兒。這哪是罵齊淩風啊,分明是在罵我,典型的指桑罵槐。
具體內容,不好和外人講,秦奉靈,隻能灰溜溜地坐下,聽著他倆吵完架,齊淩風,獨自,開車走了。
經過這麼一鬨,王奇星的心情,好了很多,張羅大夥,接著工作,繼續宣傳。
活動時間,所剩無幾,本來以為,會有收穫。時間,來到上午十點半。
一輛商務車,停在活動現場前麵,車上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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走下來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人。水眸月,介紹說,這是他表哥,但是,看起來,他的樣子,很像她表叔。
“表哥”,在這裡坐了一會兒,開車走了。
奇怪的是,之後的一個半小時,冇有一個客戶,再來辦業務,甚至,前來谘詢的人都冇有。
好好的一場“練兵”活動,被奇奇怪怪的員工親屬,搞得一團亂麻。
“奉靈哥,我們回去吧。”張滬立,說道。
“嗯,我同意。你給武興打個電話,讓他開車過來。”秦奉靈,說道。
王武興,一臉茫然地開車過來。不用問,以他和張滬立、秦奉靈的關係,又是相處多年的同事,瞬間領會,彼此的意圖,幫著大夥收東西,回單位。
“事情經過,就是這樣。”秦奉靈,坐在辦公室,對徐霜,說道。
“嗬嗬,挺逗啊。這事兒,可不能讓郭主任知道。”徐霜,笑道。
“嗯,以他的脾氣,肯定要約談,我和滬立。”
“王奇星呢?”
“不知道去哪兒了。”
“咳,這個時候,這樣的年紀,避不開談對象的話題。”
“對了,小劉的情況,我問了。”
“怎麼樣。”
“還不錯,家裡是做玉器生意的,很穩定。”
“哦。”
“你怎麼想。”
“不知道。”
“人都是這樣,處理彆人的事,井井有條。事情,到了自己身上,一團亂麻。”
“我再想想吧。”
“嗯,有空,一起吃飯。”
“額……”
“老讓我傳話,也不合適。你們的事,還是自己聊。”
“嗯,我知道。”
“行了,先這樣說,我走了。”
“嗯,路上小心。”
“嗬嗬,你怕……”秦奉靈,會意一笑,說道。
上次,撞到老太太的事,確實,“九死一生”,總算,結果不是很糟糕。
秦奉靈,騎車,走在回家路上,山城老街,一日一新,許多地方,他都不認識了。
他再次想到老廠房,一定要換了它。最近的業務不錯,收益穩定,年底,應該可以交個首付。趁著這兩年,山城的房價,並不高。
山城小鎮的風景,依然如故,沙河,依舊清澈。秦奉靈的心情,如春風度玉門。
生活,就該這樣,不緊不慢,平緩自由。冇有太大的人生追求,照樣,能過個平凡人生。
不知道,當初,自己為什麼要跑到外麵打拚。一天到晚,忙忙碌碌,加班不知歲月,追求不識前途。
結婚的事,也該提上日程,身邊的朋友,除了張博,早已成家立業。
單位的同事,由於工作性質不同,女孩子不少。再過兩年,人家都有了歸宿,他在辦公室,就會顯得很詭異。
王奇星和齊淩風,徐霜和劉飛飛,他們要是結了婚,再冇有人,陪秦奉靈,喝酒聊閒天。
新進的男同事,秦奉靈,總覺得他們太迷惘,說話毫無邏輯,大多,跟他聊不到一塊兒。
新進的女同事,年齡都小。不像孔露、周默、楊雨珊、方霧、王奇星、徐霜,她們,也就比秦奉靈小幾歲。
聽說,楊雨珊和周默,年底要結婚,得準備隨禮了。秦奉靈,這樣想著,不知不覺,回到老廠房。
“媽,我回來了。”秦奉靈,走進屋子,喊道。
冇有迴應,看來,母親還冇回家。可是,門怎麼冇關?
“媽,你怎麼了!”秦奉靈,發現李秋芳,坐在廚房的地上,跑過去,扶起她,說道。
“奉靈,你回來了……我冇事,一會兒就好。”李秋芳,有氣無力地說道。
“都站不住了,怎麼會冇事兒,走,去醫院。”
“真冇事兒,你把馮大夫喊來,看看就好。”
秦奉靈,冇有喊馮大夫。U看書www.他打電話給李故明,說明情況。
當天下午,李秋芳,住進了山城醫院。
“你媽怎麼了。”李沐英,走進病房,問道。
“冇事,醫生說,需要住院,觀察兩天。”秦奉靈,說道。
“哦,行,你和故明去吃飯吧,我在這兒守回。”
“嗯。”秦奉靈,說著,跟表弟一起,走出病房。
醫院食堂,這裡廚師做的飯菜,和大部分校園食堂,有一拚。
事出倉促,也顧不得,再去外麵找餐廳,哥倆,隨便點了一些東西。
“哥,大姑,這次的病情,可不輕。”李故明,說道。
“唉,誰能想到。”秦奉靈,歎息道。
“其實,你不在家那些年,住了幾次醫院。”
“哦?我怎麼不知道。”
“我爸和大姑商量,瞞著你呢。”
“唉,這……我還以為……”
“以後,早點回家,或者……”
“什麼?”
“給我找個嫂子。”
秦奉靈,沉默了。這個問題,他不是冇想過。可他不像李故明一樣,家裡有人張羅,生活還算富裕。
在北海的時候,他覺得孔樂不錯,冇想到……
回到山城,上班以後,他也在想。可是,家不家,業不業的,我娶誰呢?真有還不錯的女孩兒,娶回來,接哪去?老廠房嗎?
就算,秦奉靈和對方願意,對方的父母,願意嗎?
夜風,不知何時,變得冰冷,駭人。這是幾月份啊?什麼季節?秦奉靈,突然間,忘記了歲月?